阿伟走了神,一下被手中的工具烫到了,手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疤。
金智英的母亲得知是女宝宝之后,说了一句:“下一胎再生个男孩就好。”郑代贤的母亲则表示:“没有关系。”然而,那些话听在金智英耳朵里,却很有关系。
这些年,你们在创业,而且是在创一个很大的业。其间的风风雨雨,其间的艰难挫折,外人很难真正体会到。你们承受的压力也可想而知。我的朋友和学生做企业的很多,有时我真的很叹服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们面对那么大的压力,又没有宗教信仰可以支撑,心理保持一个正常的状态很难的。
俞渝,我没见过,但我相信,是一位很优秀的女性。而且我也相信,无论在事业上,还是在家庭中,都受过很多委屈,且经常处于隐忍状态。但俞渝的爆发力是惊人的,一个是将国庆扫地出门,一个是这次的一击致命。前一个,也许有其中的原委,但后一件,还是让人们有点不安。
据蒋贵讲,他爸曾是个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生,高考失败后,辗转回到村里在村小学教书。因为书教得好,乡亲们都非常尊敬他,红白喜事都让他坐头席。只是后来学校停课闹革命,他就不得不回了家,开始种地。两年后,小学复课了,可队长却让自己的小舅子去学校教书,顶了他的名额。蒋贵他爸气不过,准备去公社告状,最后被他爷爷拦住了:“人家是队长,咱只是平头小百姓。你小胳膊能拧得过人家粗大腿么?要是再闹,咱老蒋家以后在村里可能都待不下去。”他爸听了,只得死了心,返家侍弄起农活,对教书育人的事绝口不再提了。
秦可的妈妈是一名初中政治老师兼教导主任,还做过教学质量督查,工作上说一不二,家里大事小情也是她一人做主。
“我会被调到其它店里,这个分店彻底关闭了。公司租的宿舍也会退掉,搬到福田的新宿舍。”店员小向说,自己来白石洲没多久,反正在哪儿打工都是打工。
秦可妈妈对儿子“无微不至”的教育,我在初中时就领教过一二——那时我妈带我参加她的朋友聚会,总是能碰见秦可妈妈带着秦可。饭局上,秦可总是黑着脸发呆,完全不像平时在班里那样活泼幽默。
郑强脸上写满了轻蔑:“上个屁学,犯事之前就不想上了,现在好不容易自由了,还去找那麻烦干啥?学出来有个鸟用?”
只不过因为业务量大,周末也经常无偿加班。同一批新进职员包括金智英在内总共有4人,其中两名是男性,两名是女性。金智英大学一毕业就踏入职场,所以在4人当中年纪最小,在公司里也是不折不扣的老幺。
聊起过往,袁谷立说,这些年自己真没想到路会那么难走。之前被判刑时,他以为自己只要改过自新,就可以被社会接纳,没想到后面努力想恢复正常生活,却处处碰壁。
他刚实习就带了尖子班,6月就参加了高考阅卷,7月和女朋友出去旅游,8月参加青年教师培训,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四月的时候就听到了拆迁的风声,我还去周边看了别的店铺,但没有租。”陈鑫说,“但转眼六七月大家都被通知要搬离的时候,转让费突然多了小二十万,租不起了。”
我劝老袁,这事儿得再想想,现在“高考移民”查得严,没听说过花10万就能搞定的。省内也有不少私立学校和“复读学校”,没必要去那么远。
大姐就势劝解:“爸,你也不用想着给我们留遗产,你们俩的钱就花在自己身上吧。”
护士听说妈自主进食还挺好,特意提醒我们喂食时一定要注意避免呛咳,万一食物飞沫引起肺部感染就糟了。我连连点头。
彩霞是个沉默、甚至有些木讷的女人。婚后的日子里,她跟蒋贵常相对无言,有时甚至一天也不说一句话。
可蒋贵却并不愿意和小花一起走路,他将那些本应专款专用的零花钱,擅自买了五香瓜子和爆米花,分给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吃。
回头想想,那年的春节对于阿伟一家而言,也算是多年来难得开心幸福的时刻了。幺婶还特地去集市买了一张瑞雪兆丰年的年画挂在客厅,来做客的亲戚都说:“这画买得好啊,苦日子到头了,今后你们家都是好日子了!”
“别说是在咱村里,就算是在乡里,人家蒋贵爸现在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过年前乡里赶大集,蒋贵爸坐了村里的车过去,乡里的干事们听说了,都放下工作,忙前忙后地陪着他呢!”
秦可进步很快,集体备课时,他提出的大纲和建议,总能得到同年级老师们的表扬。学生也都喜欢他,还有学生家长发来感谢短信——“老师,感谢您!我们家孩子说您是她遇到过的最优秀的英语老师!”
后来,金智英在寒假期间跑去听文化中心开设的相关讲座,希望能借此拓展人脉,也真的在那里遇见几位聊得来的朋友,一起组成了类似读书会的团体,里面还有和金智英就读同一所大学经营管理系的女同学,叫尹慧珍。
院长指指门前:“你父亲可以在小花园里晒晒太阳,也可以去后山爬栈道、逛果园。我们后山的景色很漂亮,面积也大,是名副其实的花果山!”
大家都没有表示异议。到了中午,二姐和二姐夫留下陪妈,大姐和小妹非说要请我吃饭,“你都回来好多天了,这就要走了,怎么也得请你吃顿饭。”我推辞不过,只能随她们。
她趁机询问了另外两位和她一起面试的女生是否有人通过面试,并表示自己没别的意思,单纯只是想作为未来准备面试时的参考,但对方似乎有点左右为难,犹豫着该不该回答。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比我还小1岁的他,原来活得比我深沉太多。
猫猫连笑容都挂不住了,到了家,就问秦可:“婚礼都还没有办呢,为什么要‘昭告天下’?”
之前,秦可偶尔会转发一些跟原生家庭相关的帖子,什么《和父母沟通你有多绝望?》和《不爱父母,正常吗?》,有时候他还会附加自己的评论:“看完,我觉得我还算好的,还可以撑一撑,哈哈哈。”
村里人见了蒋贵他爸的幸福生活后,莫不是羡慕得直咂嘴:“看看人家蒋贵爸,自己虽说只是个挂名的副主任,可现在就算是村支书见了人家,不也都得是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
此前我没有遇到过类似情况,只能建议老袁先去三中咨询一下,老袁说他早就去问过了,学校说当年的事情太过恶劣,现在也不同意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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