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停产,复工无期,为缓解公司资金压力,老板只能暂时给员工放假了,“各科室负责人根据情况自行决定放假及值班留守人员名单”。公司里除了销售部以外,所有科室只留了科室负责人。销售业务虽然也停了,但市场信息、各单位情况还需要掌握,放假名额最少,只有3个人——邦彦赫然在列。
在那最炎热的月份,小姑娘白天工作,晚上看书写作业,中间没有出现过情绪波动。改姐每隔几天就向我询问女儿的情况,每次通话都以交代我“千万不要给她钱”做结尾——她是害怕女儿拿上钱偷偷溜走。丫头挺安分,我请她不要担心。
“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他在房子里洗澡,换衣服。他也让我这么做,我打开柜子,里面有好多漂亮的衣服,但是没有一件合身的。冰箱里有好多好吃的,他煎了几块牛排,还找到一瓶红酒。我只喝了一口就全身红,他全喝完也没事。后来我们一起看电视,我问他这样生活多久了,他说从出狱就这样了。他没有家人,也没有家。”
我又一次深切感觉到自己不会聊天了——我这等于又给兰校长将了一军。
经记者夫妇修改的样稿也出来了,侯主任拿了一份给我看,原稿中的“xxx”都落实了:给了柳书记两处,其余的又都替换成了兰校长。除此之外,没有大的改动。据侯主任说,这都是兰校长的意思。
至于这些不同的核心在体质、超频等方面是否有所不同,目前还不得而知,但至少对于一般玩家来说,不会有任何不同的感受。
开完会,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写篇宣传稿,至于要召集学校大大小小的领导开会吗?人家报社来了两个记者到学校采访,通讯报道怎么写人家自然清楚,即便要给人家提供资料,那也是校办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呢?
改姐思虑良久,接受了建议。她又恐怕我掌握不了局面,要叫小雪的叔叔跟着去。我请她放心,我在济南有朋友,万一见到“大叔”,来得及找帮手。
何总听说我和钱科长关系好,就请我去给钱科长说情,“批点炸药”。这事虽然有难度,但出于交情,我还是决定试试。
出于朋友关系,我推辞不掉。他后来说那篇文稿领导很满意,能发表都是我的功劳,但我觉得之所以看着还像那么回事,是因为人家调查资料做得详实,来自基层的真实东西是有价值的。
2011年秋,公司在退了何总2/3的风险保证金的后,他就跑了路。那之后,不断有债主拿着他的借条、购货欠条和集资单,找我们公司要钱。这些债主,有小摊小贩,有农民,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
我听了十分吃惊,这两年听说老冯炒股亏了不少钱,却从没想到如此伤筋动骨。
再次跟小雪见面,是在冬天。年初二,她随家人来村里走亲戚。楼下附近有片空地,刚下过雪,我看见她穿着一件呢绒大衣,带着几个娃娃堆雪人。看他们玩得热闹,我带着孩子也下去了。
2012年9月的一天,黄总的井口跟邻县的矿井挖通了,双方都说对方是“越界开采”,为争资源大打出手,甚至将炸药往对方井巷扔,造成多人受伤。
新房再有10个月就能交房,小区旁边就是配套的区直小学,按他的计划,到时领了钥匙就装修,再放半年的味,最多两年,他就能搬新家。
我仍清晰记得那天老板站在新一季度的纳税排行榜前、注视着那张大红色的榜单时落寞的身影。那张榜单上已经没有了我们公司的名字,top50的企业中很多是新晋公司,这张一向稳定的榜单,已经重新洗了牌。
晚上,老板charles带着公司员工一同敬酒,希望我们团队再接再厉,多上电视。gary端着酒杯和我喝了一杯后,告诉我:“老板说下个月给你单独加薪,好好干,小伙子!”
傍晚,我们拔完野菜回家,远远看到家门口站着两个姑娘。母亲认出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短发女孩就是改姐的女儿小雪。小雪认识我母亲,主动问好。路上不断过车,尘土飞扬,母亲开了门请两人进屋坐,问她们怎么没去上学,小雪说在等她妈妈拿生活费。
随后,gary和我便驾车返回公司。路上,gary告诉我说,公司今天集中看电视,晚上一起聚餐,庆祝你完成了这次直播采访。我笑了笑,没说话。
因此另外一种带固定的扩展坞就出现了,这款名为kanex通过半保护套的形式,与ipad pro固定起来。接口则通过一根数据线连接,变成下图这个样子。
“公司赚钱的项目还是卖报告,成立网络部也是为了推广报告,你去熟悉一下这个业务,看看我们后期采取什么办法帮公司卖报告。”gary告诉我,charles很看好我,希望我继续好好干。
这是一句我们惯常的问话——客户们取件只凭手机尾号的后4位,虽然方便,但不排除有手机尾号相同的包裹,所以加上收件人姓名确认一下,才是保险的。
可除了这盒烟,我再什么也没有得到了,小本子上什么也没有记下。我希望校长给我全面解说一下学校近些年来的办学思路,可他却迟疑了一会儿,笑着说:“近两年来,尽忙着要钱跑项目了,学校的办学思路也没有来得及系统整理,其实这些你也应该是清楚的,完了以后我叫小侯整理整理,给你送过去。你最好再同他们几个副校长交流交流。”
“原件年检去了,我急着用等不得。”我不慌不忙地答,“我复印件盖了公章的,你反正是收复印件。你放心,资料没问题。”
我找到钱科长,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承包井口的何总,矿井岩石多,请你帮忙批点炸药。”并暗示会有酬谢。
李丰也急了,为了这个快递,他折腾了太多时间与精力,还搭上车子和油钱,感觉自己就像被耍了一样,压不住怒火同客户理论起来。争吵半天,在开箱验货完好的情况下,客户总算签收了。
正式开工的时间是2018年二季度,印象很深刻的是我们做的第一场戏,花了2个月时间。动画环节的挑战在于,一个角色由几十个动画师进行表演,要保持在一个风格就需要不断调整,随着更多动画师不断加入,协调的难度也会加大。遇到动作戏比较多,或者表达细腻感情的段落,就更加考验制作水平了。
对于这些,邦彦没有一句怨言。2007年,31岁的他结婚时没向父母要一分钱,自己积蓄不够买商品房,就在父母老房子附近买了3间平房,自己粉刷一遍做婚房。那时年轻人还在农村自建房结婚的实在不多见了,当时去参加他婚礼的同事看到那3间平房,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好在上天垂怜,邦彦找了一个愿意跟他同甘共苦的媳妇。
老冯正喝得满脸通红,用力把酒杯往桌上一蹾,打开话匣子,开始讲述他炒股生涯中曲折的“掉坑”经历来。
老板自然不愿负责,推说这是个非法矿井,何总是在盗挖我们的煤炭资源,矿井已被执法部门按规定强行取缔了,何总的所作所为与我们无关,“我们也正准备起诉他”。
小姜去“青橄榄”越发频了。三姐很会做生意,铺子前又摆了台球案,1块钱1杆,又在床下塞了几条烟卖,这下人更多了,有的干脆打球买烟削发一条龙消费。所以小姜去不怎么剪头,更多是帮着码球。全县物理最高分给一群小痞子码球 ,在那时也算是“青橄榄”的一道风景了。
每到饭点,犹豫纠结的人们打开外卖软件,想吃点素的,没肉好像又太寡淡了;想来点补的,纯肉的又太油腻了;想来点辣的吧,正宗的川菜湘菜又受不了,那就吃麻辣烫吧。
同我一个办公室的校工会钱主席也说:“看样子,这个稿子重要啊,竟然需要学校的‘一支笔’亲自操刀,看起来这事不那么简单!”我觉得他是在嘲讽我,这个人让人捉摸不透,常常在我面前笑着,意味深长地说我是个有思想的人,还说他经常向领导推介我,叫我“以后有了进步”别忘了他。
“他说我像他的妹妹。他小时候有一个妹妹,他坐牢的前几年还收到过妹妹的信,后来就没有音信了。他出狱找过她,没有找到……”说到这儿,小雪泛起了泪光,“我觉得他很可怜,比我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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