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儿说自己很想喊住她,但嗓子跟卡住了似的,怎么也叫不出口。当时甚至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反倒是小云先叫住了她。
生完孩子之后,陈静嫌村里条件不好,要住县城,想让我大娘去县城给她看孩子,大娘就以家里还有四个孩子为由,说分不开身。想从外面请个人看孩子,但费用又负担不起,最后商量的结果是让大妮儿转学去县城,好放学了照看孩子。
客户虽然嘴上说不和我计较,但在晚上的酒桌上却没有放过我,硬是要我和他对饮几杯,否则就是看不起他。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只好硬着头皮用嘴唇碰了下酒杯,却实在鼓不起勇气咽下那火辣辣的白酒。在我几乎要哭出声的时刻,丹丹又一次救了我。她替我喝了杯里的酒,笑着对客户说:“吴总您就别为难我这个小妹妹了,她一喝酒就浑身起疹子,还是我陪您喝吧。”
出差的日子临近端午假期,出差的城市中又恰好有我老家,我就和丹丹商量,能不能把我家定为最后一站。丹丹想也不想便答应了。我猛然想起,她端午节是不是也要回家过节?哪知丹丹摇了摇头,说:“我除了过年,其他时间都不回去。”
奶奶说我大娘这一辈子的心病就在“孙子”上。为了要个孙子,变得越来越拧巴。
老杨摇摇头:“怎么可能?只不过我现在都到离家很远的地方玩,比如你这里,她暂时还发现不了的。”
走出病房,程婷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见张医生绷着脸,小心翼翼冲他道了谢。张医生也不看她,径直走回了办公室。
“呃,是这样,”张医生脚下一顿,转过来时脸色不太自然,“因为她这情况复杂。之前她流产太多次了,子宫壁很薄,加上入院前已经出现流血和宫缩症状,情况不能说百分之百稳定,所以今天突然流产,也是……正常的。”最后,他建议去做个全面检查,看看多次自然流产到底是什么病因。
“好的,您稍等。”孟百灵笑着说,“我这就去替您通知一下。”很快她就回来了,告诉我去销售主任办公室。
可没过几日,大妮儿却发现自己的钱不见了。之前一直都压在床底的箱子里的,屋里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肯定不是招贼了。大妮儿质问光辉,是不是他把钱拿走了。
奶奶拉起大娘拽到了里屋,训斥说,“你都三个孙女了,咋还这样没个正行。你可以不要脸,但仨孙女以后还要做人呢。”
老杜说:“他现在是被拖下水了。要是他刚放弃,就出了‘豹5’,还不得悔死?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些人不把身上的最后一点钱榨干,是上不了岸的。”
“本来是想多赚点钱过好日子的,这一年钱没赚着,还把身体给摧残了。”小皮笑着说。
赵老师是彩票店附近一所职高的数学老师,也是快三的“信徒”,更准确地说,是“快三有规律”的信徒。
当期未中,他眼皮都没跳一下,又掏出两张百元钞:“复打一遍!”
“人这一辈子,倒在酒上面还能说得过去,凡人嘛,口腹之欲难免的;但是要被赌给坑了,可就是太蠢了。”他顿了顿,冷笑一声,“你别看我每天研究那些曲线走势什么的,其实就是瞎折腾、打发时间。就像你说的,真要有规律,人能说出来告诉你?还当什么讲师?早不知道躲哪儿去发大财了!
“吴主任,‘a类业务’是什么?”我问,“是不是还有‘b类业务’和‘c类业务’?”
公司在本市主营二手房买卖和广告业务,除地产销售总部和广告公司在这幢写字楼,剩下的36家地产销售分店分布在全市的4区4县。
说话间路过一个摊位,孟百灵买了两份章鱼小丸子,执意要给我一份。我就站在夜摊前和她一起吃。
我从兜里拿出了点钱,递给大妮儿,大妮儿推说不要,说自己已经申请了助学贷款,生活费也已经挣得差不多了,再说到学校了还可以继续兼职打工。
研究表明,导致婚姻倦怠的最主要因素是生活环境带来的婚姻压力,婚姻压力既指情感压力也指经济压力。婚姻压力和经济压力可以正向预测婚姻倦怠,其中,情感压力对离婚意向起直接预测作用。[2]
几天之后,赵老师又醉醺醺地来了,身上毫发无伤。看见我嘿嘿一笑:“我给你挽回那么大损失,你是不是请我玩几注‘快三’?”
刘晓丽的情况并不乐观,医生自然也不敢向她打包票,只能让她先去做检查,一切等做完检查再说。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刘晓丽的彩超显示:孕16周零6天,子宫壁薄,宫腔内有积血。
我撇撇嘴,看了看他停在窗外的依维柯:“看来叔你这跑车攒下不少私房钱啊,不然怎么经得住你这么玩?”
“队伍里不许说话!”吴前一脸严肃:“张经理,上班第一天就迟到,人事部罚款100元!”
更严重的是,与积极沟通相反,不少夫妻在倦怠期来临时,更多的是采用冷暴力。
我很想问他:“这些人如果真的懂规律,还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做导师?”但他到底是我的客人,这话我还是忍住了。
丹丹在那家三线城市的食品公司干了3年,是公司里仅有的两名女销售之一。小地方的销售讲究人脉关系,而人脉又是在“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喝出血”的酒桌上培养出来的。丹丹为了开拓客户,几乎有一半时间都泡在酒桌上。
所有人都不说话,奶奶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抱着大妮儿。光辉在旁边一个劲儿抽烟,过了好久才说,“奶奶你回去吧,我明天把四妮儿接回来。”
事情至此完全明了,逻辑也都通了——自然,也只有事关护士长,她才会如此费力隐瞒。
“也怪我没给小舟交代清楚,前段时间,老孙来店里玩,零零散散赊欠近两千块。临走时,老孙说自己是与我相熟,借点钱没什么。小舟老实,当场给我打电话。我气得心中大骂,但毕竟这老孙是店里的老客户,也不好驳他面子,便默许了。”丁老板苦笑着,“老孙以前也经常来我这借钱,几百、上千都有过。但后来被我狠狠说过一次,好几年都没再来了,没想到最近又开始了!他这个人呐,真是不该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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