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同这山上的神明一样，被时代的浪潮裹挟，四处漂泊，归处不定。只能在可以停歇的日子里，踏踏实实地过好每一天。
后来，姜雪对我说，妈妈留在世上的时间不多了，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妈妈能够放下一切，走得平静一些。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去做。
“诶！这是他们说的啊。”老乌伸手一挡，“我可不知道什么赌本儿哈。”
许芳卖掉超市后，母女俩失去了生活来源，为了保证女儿的药物和营养，许芳一天打两份工，白天做家政，晚上去餐馆做钟点工。1月中旬的一天夜里，宋丽娟不明原因高烧，许芳骑着摩托车去买药。由于过度紧张和疲劳，在一个路口摔倒了。试着站起来却未果后，许芳赶紧拦车去了医院，诊断结果为髌骨骨折。
有歌谣唱道，“人人都学上海样，学来学去难学样，等到学了三分像，上海早已翻花样”。
“餐馆老板算是帮了我大忙，我也要付出代价，当时的价格是13.5万（
姜戎一直患有胃溃疡，之前李中红患病，姜戎顾不上自己。妈妈走后，姜雪想让爸爸彻底治疗一下，可姜戎却说：“你阿姨还没痊愈，丽娟正是复习的关键时期，这病一时半会儿也没事，先吃点药挺挺再说。”
有了孙子后，老郑的住院生活似乎有了盼头，病房的护士医生都说，老郑的表现越来越好，说不定哪天真能顺利出院。
可福叔似乎天生不是做大厨的料，“老板让我做个菜，我哪会啊，在老家方便面都不会煮”。
之后，学校召开家长会，我见到了姜戎夫妻俩。姜戎身材挺拔，面色微黑，一见面就给我鞠了一躬：“谢谢老师对孩子的照顾，我先谢为敬了……”这个彬彬有礼的举动，让我对姜戎的好感更加具体了。
“什么不在这，你问问大伙。”老袁“威仪”地望向众人，“有没有人记得，在不在这，嗯？”
虽然极力隐瞒，但是，姜雪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一天傍晚，李中红边睡觉边输液，姜雪去医院的食堂给妈妈买饭，姜戎坐在旁边。突然，许芳打来电话，关切地询问姜雪的身体怎么样，姜戎也小声地询问了宋丽娟的病情。
就像普罗米修斯带来火种，民国时期的开放与前卫，也将平权、性感、自信等新思想带到女性之中。
“哦！” 老乌神色暗自轻松了一些，故作恍然大悟状，戏谑味颇浓，“烟呐？”
精神专科住院部康复大院的病人自由活动时间已经快要结束，值守大院的老乌早已烟瘾难耐，他溜回康复大厅，将窗户缩得只剩条缝儿——免得被人看到——想着抽完一根，正好到病人回病房的时间。
宋丽娟成绩上升很快，新学期第一次模拟考试中，丽娟就在全班排在了第二名。姜戎也会抽空来看望许芳和宋丽娟，买些水果和蔬菜。
末了，他说，“今天我带来一幅中国五千年文化的结晶，请大家欣赏欣赏。”
姜雪高一时做过我的课代表，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断联系。我和姜雪的爸爸姜戎也打过交道。
“哦豁！”我低低地惊呼一声，“这么说，不是一次两次了啊，还说什么拿去做赌本儿，老乌，你可别……”
从大学时开始，明骏就一直在校外当家教赚钱，虽然收入在同龄人中算不少了，但除了一小部分留下来给自己当学杂费和生活费，大部分都填进了父亲的医疗开支里。大学毕业后，听说去某个英语培训机构当了老师。
“老板就是给你这点钱，没办法，你只能慢慢熬。而且即使是居留证下来也没那么简单，最开始只有1年，第二年再换成2年，干完2年，保险这些都没问题了，再续2年，之后再换成5年，然后才是永久。”
“中介会提醒我们，进考场的时候，最好贴身带几百到一千美元的现金，以备‘不时之需’。不过那边确实一般也查得松，所以虽然钱我每次都带，但从来就没有过用的机会，也没看别人被抓过。”
但令人意外的是，在收到明骏的回复之后，中介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提出要再让工作人员来和他见一面，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看着被扫得漫天飞舞的烟丝，老郑表情呆滞，又凄厉地嚎叫一声“天哪！”以头撞地，咚咚作响，嘴里不住地哭喊：“没了，豆豆啊，爷爷的烟都没了啊！”
2016年国庆过后，我接到了学生姜雪从省城大学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刚上大四的姜雪泣不成声：原来，她曾引以为傲的“暖男”爸爸姜戎还有一个私生女，名叫宋丽娟。
几个抢烟的人收住了手，眼睛张满脸的不忿：“乌司令，不是我挑事啊，这俩老东西，每回打牌都作弊，把我的烟……”
当晨曦刚刚拂过这片海域，他便挑水上山，为脏污的神像擦拭身体。
不久前，姜雪告诉我，许芳主动联系上了王强，并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王强最终还给姜雪2万元，剩下的8万元写了欠条。
对于福叔来说，获得绿卡必然要提上自己的打工日程。只是这个时候，大哥家的女儿大飞也来到了巴塞罗那。
此时的月份牌上，清一色都是穿着新式旗袍，蹬着高跟鞋的摩登女郎。
至于之前拿出来买房的那笔“巨款”，明骏说自己直到最后也没有跟父母说明这笔钱的真正来源，只是简单地说是他做出国考试的家教，挣的钱会比较多。
当然，在福叔看来，在异国他乡打工，赚钱仅仅是生活的一部分，获得合法身份和社会认同才是一个打工者真正成功的标志。可对于一个来自中国农村的普通打工者，想要获得身份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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