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默一会儿，努力平复了情绪，继续讲道：“我体验过死亡了，并没有多么恐惧。我不害怕它，我连死亡都不害怕了，为什么还要害怕人呢？一瞬间，我想通了很多事，有一种重生的感觉。我就带着这种感觉，去寻找那些让我害怕的东西。这也是‘实践’的一部分吧！经历过死亡，加上这场‘实践’旅行，我感觉好多了……”
我家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就是老爸在2002年分到的。我家住进来两年后，油田“福利房”政策被废止，不再“分房”，所有房子的使用权均归职工个人，但是由于这些房子没有任何相关产权证明，所以只能在油田职工内部进行交易。
“也就是说，”我正了正身子，眉头紧促，对着老康，“韦丽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出现了精神症状？”
扑了个空的侦查员找来房主讯问。房主是个年近七旬的老大爷，据他讲，在半年前有个年轻男子来租了他这套房，每月房租1100元，水电暖气费自理。这人很大方，一次性就缴纳了半年租金，从此就再没见过此人了。
我知道后心里七上八下，生怕捅出以前报账的事情来。我在宿舍不住地抱怨，却不知道是该怪这个师弟“不懂事”，还是怪自己当时报账时选择了屈从导师。
江菲趿拉着拖鞋往外走，买完烟回来，她没立即上楼，而是在楼前的水泥地站定，仰着脸往3楼家里的客厅窗户望。望了很久，最后有个声音冒了出来：下次就推他下来吧，他要是摔死了，我就去坐牢好了。
没过多久，我还是收到一本《乌合之众》，大姐转述表妹的话：“这是讲智慧的书，你应该看看。”我心里冷笑，本想把书束之高阁，某日无聊，还是拿起来翻了翻。发现书中一页的空白处手写着一段话：“毒入体愈久，深入骨髓愈深，排除之期愈长。遂要做好持久战之准备。”后面跟着一个日期，2016年的某一天。
“他对我挺好的，但是我配不上他的好，我祝福他，找到了一个可以生育的女人，建立了新家庭。再说，离开他也算是对我自己的解放。”
伯母早年因失去儿子患上精神病，经常在家里背诗、唱歌、骂人。那些天，大家都在忙婶婶的后事，伯母却还在一旁闹，便被两个帮忙的乡亲拖到了水田里，给她灌牛粪和猪屎，恰好被四处看风水的黎南松发现了。
更有甚者直接指着陈文静张嘴骂道：“妈了个x的，老子咒你将来不得好死！”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的静默后，耳畔又响起她的声音：“这些记忆就是我最深的噩梦，在它们的折磨中，我度过了青春，迈入成年。我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我的身体成熟了，心灵却还幼稚。我就这样分裂地活到40岁，然后又迎来了长达5年的社交恐惧……”
听到大姐的答复，我放心了。这年头，只要“房改”政策不真的落实下来，啥样的谣言都能出来。
小区是2013年建成的，放置假电台的屋子还是毛坯，水泥抹的地面，两张小板凳上放着银灰色的金属机箱和附加设备，一条长长的老旧插板给整套设备供电。除此之外，这个售卖假药的“窝点”里再找不出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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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虚地点点头。财务人员半信半疑，说让我打电话给导师，她要核实一下。
我们私下都劝萍嫂子还是离婚算了，何必守着这么个男人自苦，不如趁着威哥离婚心切，把房子票子都抓在自己手里，然后赶紧把他扫地出门，万事大吉。可是萍嫂子坚持要争口气，要“折磨死那对狗男女”。
没有人会看到这一切，这里是人烟稀少的城郊，紧挨着铁轨，方圆5里只有一栋快废弃的铁道职工家属楼和稀稀拉拉散在荒地里的自建房，没什么人走动。200米外才有条岔道延往大路，沿着铁轨走3公里，是火车站站前广场，到处拥挤着商店，招牌多得放不下，只在2楼挑出个牌子，写“招待所”、“茶馆”等，人声鼎沸，热闹得很。
我的辩护意见是：黎南松犯故意伤害的罪名不成立，他不存在致人伤害的故意行为。受害人当场对小孩动手，表明他已逐渐失去理智，一个人就算自行摔倒，爬起时难免会进行情绪的宣泄，何况以被害人当时的情绪，很有可能会迁怒于他人，酿成大祸。
孝家见到我们，“噗通”一声跪下去。黎叔扶起来人，还和二十几年前一样，“节哀顺变，我这就过去”。
在听说“房改”政策之后，威哥曾耀武扬威地上门来找萍嫂子谈判，开出的条件是离婚以后家里的存款全归萍嫂子，房子一人一套，再额外补偿她20万块钱。虽然威哥这个时候来谈判不免有些落井下石，但以现在的情况，却是对萍嫂子最为有利的选择。如果萍嫂子自主购买下这套房子的产权之后再出售，净挣的很可能还达不到20万。
老康明白，这是希望他不要再插手了。但他还是想为韦丽努力一下：“院长，病人之前有服药史，时间不短。既然有服药史，就应该有诊断，不能这样算了，不然……”
“年轻人都没办法分辨这种假电台，更别说主要受众群是老年人群体了。这帮卖假药的，治不了病，没准还得要人家命！”侦查员愤愤地说。
“是不是签了这个我就是甩手掌柜了，以后房产移交有啥事你们都不用通知我了？”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黎南松却说：“如果哪天需要对我的一生进行盖棺定论，我想大概没有白活，能力只有这样，却做了一些事。单说这件事，两条人命摆在面前，前后我都不会去多想。”
“离了！反正是假的，这一张离婚证值一套学区房，我为啥不离？”赵大爷斩钉截铁。
“没事，”我看了看表，离“收大院”还有一些时间，“你继续说吧。”
韦丽这次出院后，我一直没再见过她。之后我调换了岗位，也没专门的时间再去找老乌他们“冒一根”了，只能偶尔去过过瘾。
“不用收拾了。”婆婆说，“还给你20万，不能再跟小承有任何关系，明不明白？”
我送他回家的路上，他跟我提了一个要求——他说自己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进城，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却一步也没有离开那个地方。他想去殡仪馆看看，“想看看那些专业的人是怎么做事的，我只会像缝衣服一样缝那些残缺的尸体，没技术的”。
小赵结婚的时候，正好我本家的一个大哥也要结婚，赵大爷就跟我老爸一起给孩子参谋着买房子，最后两家都相中了一套油田一中学区内的“福利房”。为此，赵大爷还专门上我家找过老爸，说：“大家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又不是给文州买房子，没必要来抢房子。”
她两条眉毛一分，一脸赞赏的表情，转而瞪了一眼电脑后面的少年，“他能考上大学我就谢天谢地了！”
腊八节那天，我决定自己去找她还书，在大姐儿子的引领下来到学校的教师公寓楼下，我发信息请她下楼取书。楼上某个窗口有人影晃动，不久收到回复，让我把书放在楼门口的信箱上就好。我表示有事情想和她当面请教，她的信息回复地非常快，说还是不方便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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