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大姐的话说，过节走亲戚，全家一致都对这位从不主动和她们联系的“知识分子”亲戚颇有微词。前不久在一位外甥的结婚喜宴上，表妹也和几个表姊妹同座，席间大家有说有笑，唯独她一言不发，看起来魂不守舍。酒席吃到一半，表妹忽然手臂发抖，丢下筷子离开了人群。有人追出去，见她拦住一辆出租车消失了。大家议论纷纷。大姐在微信上询问表妹怎么了，没有一句回应。
老苏头这次没挺过去。出殡那天，韦丽被小承的妈妈安排在队伍后面的车上。韦丽眼睛通红，但却不敢让眼泪掉下来。
“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韦丽说到这里时，情绪有些变化，似乎带了点愤恨，“要不是苏老，我绝不会答应那些破事。”
当年他和本村的人在工地上干活，因意外摔断了尾骨。工地的老板是个有钱人，给他们买了保险，赔偿金很快就下来了。可村里那些人却撺掇黎南松的妻子，说保险公司赔了，还能再找施工单位额外赔偿一点，就算黎南松不要，大家也能分一点。黎南松听了就拒绝了，说没有那样的道理，“有些人就是久居鲍市不觉其臭，所以才想占尽世间的便宜”。
“我爸总把他那个弟弟当个宝儿似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提起二爹没考上大学这事儿，还总说‘志雄是有大能耐的人，就是缺了点运气’。他就是不肯承认，他付出所有心血去供养的弟弟其实就是没用。
此后，她的讲述依旧并不主动，明显带着犹豫和畏缩。我想缓和一下气氛，就先问了问她这么多年的“教育心得”，没想到她却说，“虽然做了25年老师，可我却不认为自己是一名教育者，但凡有其他技能，我早就跳出这个行业了。”
我摩挲着酒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饭菜的热气在我们之间缓缓上升，朦胧间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二老的恶趣味，反问道：“就你俩这年纪，应该问离婚了我要谁吧？”
“轮转一年，去过的每个科室，都想把我留下来。”韦丽话里有些自豪，“分配科室的前几天，我就知道，结果不会太差。”
“她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婆婆小声地跟公公说话，声音传到了病房韦丽的耳朵里。
“本来是个很简单的事，她送来的时候还在大喊大叫，肉眼可见的行为异常，当‘疑似精神障碍’处理就好了。”说到这里，老康似乎有点懊悔，“我干嘛要去较真。”
“好在这一切终于彻底过去了。”这是江菲写在2006年春天的话。可她后来发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这样简单。
黎南松就连忙摆手：“我在那里生活快60年了，还是了解他们的，你说的太不真实。”
经历了这一遭，村里人对黎南松的看法也没有丝毫改变。他依旧继续干着自己的“活计”，他救下的那个男孩从他面前走过，也不会跟他打招呼，蹦蹦跳跳的。
会面最后，我又问了一遍黎南松，他为村里做了这些事，到底值不值。
深冬的一天，侦查员和市无线电管理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坐在车里，屏息凝神，听着车载电台。电台里一名自称“世界药品研究协会中国研究院”的“陈院士”在介绍一款新型治疗中风后遗症的药物，言之凿凿称该药“治愈率达到99.8%”。紧接着，主持人又连线了几位“患者”，讲述他们购买此“神药”后的效果，每个人都对陈院士感恩戴德……
我们私下都劝萍嫂子还是离婚算了，何必守着这么个男人自苦，不如趁着威哥离婚心切，把房子票子都抓在自己手里，然后赶紧把他扫地出门，万事大吉。可是萍嫂子坚持要争口气，要“折磨死那对狗男女”。
这两个字不断在她的耳边萦绕，她只觉得脑袋发闷，齿尖发麻，无法思考。
“快别提了，大哥我在老八矿的那套房子就放弃了！”没想到，老姚比我更无奈。
假电台和伪基站同属于扰乱无线电管理秩序案，若再涉及制售假药，经侦和食药监管部门也会一同介入，但眼下的首要任务，是找到这台假电台的所在位置。
“不行！”韦丽气愤地站起来，“我不同意，我又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我没说话，她又说道：“这学期快结束了，你在学习上有什么进步吗？”
“没事，”我看了看表，离“收大院”还有一些时间，“你继续说吧。”
“不对。”我在这里打断了老康，“还没有证据说，百忧解会让人产生依赖性。”
当时我就在他旁边，紧紧拉住衣角，黎叔还拍了拍我的腰：“不要怕。”
村里人开始对江志雄寄予厚望，作为大哥，江志明更是如此。从十几岁打工挣钱开始一直到结婚后，江志明几乎把所有攒下的钱都拿去资助弟弟了。尽管自己日子过得紧巴巴，江志明却觉得很值——自家里即将出一个大学生了，80年代的大学生，多宝贵多光宗耀祖啊。
看着头发花白的二老，我突然很茫然，年轻时的一对怨偶，虽然经常吵闹，但还是相互扶持了这么多年，到老了竟然要为一套房子离婚：“你俩先别想着离婚，明天我去你们单位问问，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点点头，说：“她从来不化妆。有次我们班几个女生在楼道遇到她，问她为啥不化妆，她反问为什么要化妆，那些女生就笑，后来她就浑身发抖，好几天都没来上课。”
“我爹去年放我们这儿的折子呢？那里面可存了他卖谷子的3000块钱！”她突然冲江志明吼了一声。
韦丽再来找我的时候，病情好了许多。她主动来向我致歉：“老师，那天不好意思，医生刚给我调整药物，我还没适应过来。”
话虽如此，可就这样放弃快两年的努力，我实在心有不甘。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我一直在纠结，直到4月初，我才下定决心，登录学校教务官网，填写了退学申请。同时，我向阿哲所在的公司提交了个人简历。
良久，她又回了一句：“抱歉，我没准备好……”这话让我实在摸不着头脑，只好作罢。
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韦丽读卫校、学护理。1996年，韦丽毕业，以靠前的成绩，被我们当地一家综合三甲医院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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